Metamorphosis

第一回、前菜

暑假快結束了。算算這幾個月發生的鳥事，我開始懷疑我人生可不可以更搞笑一點？從在香港被海關滯留約莫一小時【註一】，到回美時讓海關人員賞衛生眼，我突然想豁出去（DJ，請給我「霍元甲」的老梗，謝謝。），乾脆在「有無帶違禁品」的選項裡勾「有」。也許蹲鐵牢後，我就不用為自己上學期的懈怠辯解？不用再煩惱喜不喜歡愛不愛的問題？甚至不用再說話？不用再思考？

「你想說什麼？」

「沒有啊。」



第十二回、湯品

二零零六年七月十三號，我爽了三個約：和研究所同學、學弟妹的錢櫃歡唱加玫瑰園下午茶、和安麻的網聚、與和阿查的知性（？）晚餐或咖啡店之旅。這樣說好像我很受歡迎，行程排得滿滿？其實長長的四個月也就這一兩天出門。可惜，後來因為碧利斯颱風訪台，全取消了。

老實說，對於這般結果，我除了怨懟，也帶著些許僥倖心態。正因此，我不用一大早搭車，風塵僕僕從台南趕到台北；我同學、學弟可以安心在家趕論文，不用陪我古調重彈；我不用煩惱見到安東尼與安麻時，該說哪些笑話；我可以冠冕堂皇地跟查說對不起，省掉屆時除GRE外無話可說（或者意外遇到其他人）的窘境。

「你想太多了！」

「真——的——嗎？」



第一百三十九回、主菜

記了兩筆流水混帳，該來點正經的：同年七月十五，跟大學同學南下去高雄，因為前年沒遇著，所以格外珍惜。我搭上P與榮的順風車，見他們倆一副要拍偶像劇的行頭與鹹死人不償命的八卦，硬生生把我拉回大二W「等不及」的幕後花序。W在後車座見大事不妙，為捍衛自己貞節，劈頭就罵P嘴賤，幾百年前的風流韻事現在還拿來說嘴？無料，我們三人懶得搭理她，話題直轉「大嬸」與其他同學近況……

一票九人之後先在泰式料理店大快朵頤。我跟榮還留下很做作、很噁心、很「黑澀會」（照P說法，是「放得開」）的「愛心」合照。（後來想想，我怎麼這麼放‧浪‧形‧骸？一定是P在車上跟我講了好多八卦，所以我的醜態不算啥了。）隨後在錢櫃幫U慶生，除希望她能不向惡勢力屈服外，更希望她飛上枝頭做鳳凰，來年好來庇護我等環遊歐洲。（我們這般勢利，是不是豬朋狗友？）

「你到底想說什麼？」

「菜涼了，抱歉。」



第兩百五十回、甜食

我想我整個暑假少數做過正確的事之一，就是看《危險心靈》。書封面寫道：「這是一本推薦給十七歲前少年看的書。」原來我的心智年齡只有十七！讀過研究所、當完補充兵，竟然跟國中時期愛讀劉墉那種勵志書的我無異？（其實，有差別的。）很可惜，我電視劇只看了前二十集，結局應該跟書上大相逕庭。不過，這樣也好。沒人告訴我，結局我自己編。

「你，十七？幼稚到極點！」

「如果真的回到十七，不賴。但我人生不想重來，很累。」



第兩零四六回、付帳

現在的我，正如我國中家政課縫的龍貓布偶，外面的線頭剪齊了，裡面卻塞滿一堆發黃的棉絮和粗糙的針黹。想到開學即將到臨的新挑戰，真想回家當英文老師算了！（話雖如此，能不能拿到教職，難說。況且，當老師不一定比當學生輕鬆。）想給自己打打氣，卻不想落入俗套，盡說些「加油！」的蠢話。（偏偏志玲姊姊也不在。）我人生幹嘛定要過得這麼「有創意」？可我巨蟹座不是最「念舊」的？我又開始矛盾了……（小丸子乾笑）

「那我該怎麼安慰你？」

「手不會借搭一下？真小氣！」



第一季全劇終

本劇內容，絕無虛構；如有雷同，純屬巧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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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註一】

關於入港要不要攜帶「台胞證」或「港簽」眾說紛紜（其實真相只有一個）：曾有旅遊業者與好事（或者，如台語所說的「假會」）者在「奇摩資訊網」信誓旦旦地說不用，跟我後來與網友查詢及官方網站看到的版本相左。我不知道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，竟然白目地相信前者！結果就是被滯留，還等海關人員去接送處跟我爸要我台胞證。

看一堆人出關，身旁的海關員警先是一陣訕笑怒罵，然後操著刺耳的粵語還有怪腔怪調的國語同我講話，心裡真不是滋味。「哼！我有投票權；你沒有！」我內心的小理查，正以高八度的聲音抗議著。儘管如此，最後總算有驚無險地出關了。

這故事的寓意有五：

一、人定不一定勝天；法律就是法律。
二、勿輕信網路謠言，網友可能騙你。
三、綠卡比綠皮的台灣護照好用多了。

「怎只漏三點？」

「都給你看了，我還混啊？沒聽說『作者永遠懂得比讀者多』？」

「那倒不一定。我懂得就比你多！」

「你以為啊你以為……」

「那這篇怎沒洋蔥？」

「我又不像你，心機重。沒啦，就這樣啦。吃了你好幾記悶棍，現在學聰明了。」

「所以？」

「手拿來……」

「打手板？」

「胳臂冷，借靠一下。」